汉克·莫里森(Hank Morrison)的菲律宾公司生产飞机模型,但他表示,如果菲律宾比索对美元继续升值,他的公司可能半年内就要关门了。
他表示:“以比索目前的走势来看,企业就要经营不下去了。我不仅是在亏损经营,事实上,我做得越多,亏损就越大。”
作为一项紧急措施,莫里森决定将自己的飞机模型产量削减一半。该公司95%的模型最终将进入美国,被收藏家或是波音等企业买家买走。对于莫里森的60名菲律宾雇员和菲律宾出口来说,这都是一个坏消息。
不是所有的亚洲出口商都出现了问题。新加坡Petra Foods的执行董事K.C. Chua表示,美元走软帮助抵消了来自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进口牛奶成本上涨一倍的影响,而亚洲货币的升值增加了公司在印尼和其它亚洲市场的收入。Petra Foods是东南亚主要的巧克力生产公司。
他表示:“如果提前一年进行货币对冲,你甚至可以两面获利。你可以锁定较低的(原料)价格,然后从美元贬值中获益。”
但对冲需要的管理技巧和财力,超出了莫里森等规模较小的出口商的能力。敦豪与澳大利亚贸易委员会(DHL/Austrade)近期对300家澳大利亚企业的调查显示,只有5%的小型出口商在使用货币对冲。
亚洲各国央行一直在增加市场干预,以抑制货币升值,从而为这些企业提供帮助。但结果有好有坏。
例如,印度央行上周宣布,将增加特别债券的发行量,以吸纳卢比。然而,该央行在今年头7个月花费了381亿美元,而卢比却在上周攀升至近10年来的最高水平。
很多专家认为,亚洲国家应当放弃货币干预主义。相反,他们表示,各国政府应当将其货币走强视为自1997-98年金融危机以来经济复苏的正常结果。在亚洲金融危机中,亚洲各国货币全线暴跌。
曾任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Soros Fund Management)董事总经理的罗德尼?琼斯(Rodney Jones)表示:“亚洲货币币值还相对较低,升值是正确的政策选择。亚洲各国央行进步了很多,已经开始转向通胀目标机制(来确定利率,而不是盯住一个特定的汇率水平)。”琼斯现在是几家对冲基金的亚洲顾问。
但他表示,最大的障碍是货币政策,而这并不总是掌握在央行手中。
“亚洲需要接受更大的货币波动。”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不管怎样,由于亚洲内部交易量增加、国内消费水平上升以及出口基础更加多元化,亚洲制造商受美元的影响已开始减弱。例如,中国最新的贸易数据显示,欧盟已取代美国成为了中国商品最大的进口地。
不过,这种局面的发展程度及其可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仍然存在不确定性。
上月,亚洲开发银行(ADB)调高了2008年除日本以外亚洲地区的增长预期,从6个月前的7.7%调高至8.2%。该行表示,中国和印度消费的迅速增长和对国际贷款依赖度的降低,应能使亚洲经受住信贷市场的紧缩和可能出现的美国经济增长放缓。
4天后,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连续第二个月下调了除日本以外亚洲地区的增长预测,从7.9%调低至7.5%。
该银行首席亚洲经济学家罗勃?苏巴拉曼(Rob Subbaraman)提出,亚洲开发银行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欧洲央行(ECB)使用的模拟模型“可能低估”了美国经济增长放缓的影响。
大宗商品市场的繁荣使得判断货币变动的影响变得更为复杂。大宗商品多数以美元交易,推动了富有矿产资源和/或农产品的国家的经济增长。
敦豪与澳大利亚贸易委员会的调查发现,只有20%的企业表示,货币波动可能影响投资决策,尽管澳元兑美元汇率本周飙升至1984年来的最高水平。
澳元的飚升促使澳大利亚财长彼得?科斯特洛(Peter Costello)担忧地表示,强势货币阻碍了人们赴澳旅游,并给澳大利亚出口商增添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