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多年来,中国磷肥工业得到快速发展,磷肥产量由1993年的416万吨(折P2O5,下同)增长到2005年的近1100万吨,自给率大幅提升。然而,近年来国内不断发出高浓度磷复肥面临供大于求的声音,而且其声势可谓一浪高过一浪。
中国高浓度磷复肥目前是否过剩?未来会不会供大于求,或供需趋向基本平衡?这里,以磷酸二铵为例,对中国高浓度磷复肥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做一探讨。
目前,中国高浓度磷复肥主要施用地区在长江以北,其代表产品磷酸二铵主要集中在“三北”(东北、西北、华北)地区的种粮大户施用,而长江以南则仍以施用中低浓度磷复肥为主。这种施肥分布的形成,主要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磷酸二铵的推广施用,集中在东北农垦和新疆农垦,进而逐步扩大到“三北”地区。这些地区的农民尝到了施用磷酸二铵的甜头,即使价格较高仍乐于接受。同时,南方雨水充足,复种指数高,虽施用中低浓度磷复肥,单位面积产量仍不比北方小。
但从长远看,高浓度磷复肥尤其是施用效果好且不易被假冒的磷酸二铵,将会在长江以南地区得到推广施用。理由有三:其一,随着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以及工业化、城镇化速度加快和人口不断增长,进一步加强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建设,大力发展粮食生产已成必然;其二,人口不断增长,后备耕地资源不足,使可耕地相对减少,这是很难克服的矛盾;其三,自然灾害增加,给农业造成的影响不可低估。而应对这些挑战的惟一选择就是科学种田,做到科学施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这必将促进化肥需求的增长,作为高浓度基础性肥料的磷酸二铵将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北大荒农垦应该是中国农业实现科学种田的典范,那里的科学施肥方法对全国的影响将逐步扩大。因此,从需求看,未来十年中国高浓度磷复肥不会供过于求,而将趋向供需基本平衡。
据有关统计,中国磷肥施用量从上世纪90年代末不足900万吨增长到2005年的约1100万吨,增长率从3%逐步提升到6%。以目前1100万吨施用量计算(中国可耕地总面积约18亿亩),平均每亩施用磷肥约6千克。而从东北地区磷肥施用情况看,每亩地约10~15千克,大大高于全国平均施肥量。未来十年,如按年均增幅3%计算,平均每亩施用磷肥量将达8千克,全国磷肥需求总量就将达到1500万吨左右。而对“三北”地区来说,这个数量仍属比较低的水平。
中国高浓度磷复肥装置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引进建设,集中引进建设是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而真正发挥能力是在2000年以后。近年来,国内新建高浓度磷复肥装置基本实现国产化,而最具代表性的是磷酸二铵装置。2005年中国磷酸二铵实际产能约480万吨(实物量),市场表观消费量约550万~600万吨(实物量)。据预测,未来五年中国磷酸二铵产能将达850万~900万吨(实物量)。对此,有专家认为,磷酸二铵产能正在趋向过剩,将加剧未来市场竞争激烈,甚至会像家电一样大打价格战。但国家政策对此并未有明确反应,且在“十一五”规划中依然把云南、贵州列为中国高浓度磷复肥发展基地。国家之所以没有对所谓的过剩采取调控措施,我认为,一是中国高浓度磷复肥行业本身远没有达到产能过剩的境地,因此无需调控;二是磷复肥行业未来的适度竞争,会促使生产企业加强管理、提升技术、降低消耗,最终使农民得到实惠。
因此,对于未来五年磷酸二铵年产能力将达850万~900万吨(实物量),我认为并不会过剩,而是供需基本平衡。主要原因:其一,未来五年形成的产能,一半在云南。从企业获利角度分析,销售半径越小,运输成本越低,获利能力就越强。东南亚、南亚是亚洲磷肥需求量持续增长地区,应该是云南销售高浓度磷复肥的最好市场。其二,从发展眼光看,未来十年中国磷肥消耗量达1500万吨左右,年均增长率也只在3%左右,磷酸二铵也只是350万~400万吨(实物量),在总量中也只占35%左右。而世界发达国家高浓度磷复肥占磷肥总量的比例则达70%左右。其三,从磷酸二铵装置集中建设的超前性看,2008年、2009年将集中建成,产能也将集中释放,会有一段激烈的竞争期,这段时间估计将持续2~3年。当然,这段时间也是产品结构的调整期,企业利润将下滑,经营压力会增大。但经过这一阶段,磷酸二铵市场将会“有进有出”,企业最终会获取稳定的合理利润。
值得注意的是,当中国磷酸二铵年产量达到850万~900万吨(实物量)时,需要消耗优质磷矿将达1500万~1600万吨。众所周知,中国磷资源拥有量虽居世界第二,但优质矿很少,全国除了开阳磷矿的矿石不经选矿就可直接生产高浓度磷复肥外,其余都要进行选矿,且相当部分矿石选矿难度较大。另外,目前全国估计可供开采储量20亿吨左右,按平均回采率50%~60%计算,可供加工使用的磷矿为10亿~12亿吨,以目前磷肥生产消耗1100万吨P2O5为基数,按未来年均增长3%计算,约15~20年中国目前所探明的磷矿可开采储量将消耗殆尽。
预计在未来五年内,中国磷矿产能大概情况为:云南可提供标矿1500万~2000万吨,贵州可提供1000万吨,湖北可提供2000万吨,其他省可提供500万吨,全国共可供5000万~5500万吨标磷矿,可基本满足国内装置对磷矿石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