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资源环境约束日渐突出,环境保护面临严峻的挑战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巨大成就,但也付出了大量消耗资源能源和破坏生态环境的沉重代价。资源短缺与环境恶化对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约束日益凸显,突出表现为土地稀缺、能源和矿产等资源消耗严重和环境污染严重。
据世界银行统计,目前,中国的钢铁、铜、镍、铝消费量均居世界第一位,石油消费量居世界第二位。然而,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目前中国经济还处于发展中阶段,资源环境矛盾就已经十分突出,亟须转变以往这种以消耗资源和能源、污染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方式。中国需要推进绿色、循环、低碳发展,加大环境治理的力度,加快发展节能环保产业,着力完成节能减排的任务,到2030年左右使中国的碳排放达到峰值,使非化石能源在整个能源消耗中占的比重达到20%左右,与世界各国一道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等环境问题。
8.制约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较多,束缚了发展进程
中国经济发展由旧常态向新常态转换阶段,必须要有持续的制度建设和高质量的制度供给作为保障。然而,中国经济发展仍面临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问题,制约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较多。
比如,经济关系中政企不分、政资不分、政社不分、政事不分的现象仍然比较突出,生产要素价格形成机制不合理,财税体制有待健全,中央和地方的财力与事权不匹配,税制不合理,现代金融体系有待完善,收入分配制度不健全,政府职能亟待转变等,这些问题背后的实质是体制机制的严重落后,束缚了发展进程。此外,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还存在一些薄弱环节,社会体制改革、生态文明制度建设都有待深化。
9.经济增长动力不协调,经济结构调整进展缓慢
消费、投资和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经济增长动力不协调主要表现为三者的结构关系不合理。中国经济增长不协调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内部不协调,主要体现在消费和投资的比例失调。二是外部不协调,主要体现在内需不足,严重依赖出口,外贸顺差过大。内外失衡的根本原因在于国内消费需求不足。
近年来,中国采取了一系列扩大内需的政策,通过调整需求结构和产业结构,进而调整供给结构,增强供给体系效率,同时通过改造制造业、创建战略性新兴产业和发展服务业来调整供给结构。尽管在这些政策的指引下,中国依靠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式有了重大调整,但居民消费需求尚未得到有效拉动,经济结构调整进展缓慢。
统计数据表明,居民消费率由1981年的67%下降至2010年的49%,为历史最低点,2011年-2014年小幅上升至51%;居民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也由1981年的89%下降到2014年的52%,仍处于历史较低水平。此外,中国产业结构调整中存在的第一产业基础不稳、第二产业核心竞争力不强、第三产业比重过低等问题仍然突出。在状态转换阶段,调整经济结构仍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任务,然而随着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中国仍将面临需求结构、供给结构、产业结构等经济结构不合理的问题,仍将面临产能过剩、城乡之间、区域之间的发展差距不断扩大等问题。
10.面临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和挑战,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增加
2010年,中国人均GDP突破4000美元,2012年中国人均GDP已超过6000美元,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中国已进入中等偏上收入国家行列。国际经验表明,当经济发展达到中等收入水平之后,不仅出现经济增长回落或停滞,经济和社会发展缺乏持久的动力,还将面临贫富分化严重、腐败多发、环境污染严重、社会犯罪率升高等问题,这些有可能成为引发社会动荡的诱因。一旦不能有效维持社会稳定局面,经济增长将会受到较大影响。因此,新阶段,中国要避免这些问题,改善各种突出矛盾,努力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最终跨入发达国家的行列。
新常态下释放中国经济增长潜力空间
中国经济已经进入新的发展阶段,经济增速放缓是中国经济转型的必然代价,也是迈向新增长模式的开始。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重心在于如何寻找新的增长动力,释放中国经济增长潜力空间,这些都在为中国经济进入新一轮景气周期积蓄力量。
1.人力资本红利空间
人口红利曾是中国成为“世界工厂”的重要因素,然而随着人口老龄化加速,中国人口结构的重大变化和“刘易斯拐点”(劳动力由过剩转为短缺)的到来,中国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劳动力供给优势将不复存在。“中国制造”要向“中国智造”的转型,人口红利相应的也要向人力资本红利过渡。2015年,中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0%,超过中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接受职业教育或在岗培训的人越来越多,人力资本红利空间巨大。
中国应加大人力资本投入。一是重视职业教育和专科教育,坚持走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并重发展道路,培养高素质专业人才和技能型实用人才。二是加强对农民工和蓝领工人的技能培训,提升农民工素质,实现劳动力的升级。三是多种措施并用,调动人才积极性。实现人口红利与人力资本红利的平稳转换,为中国经济注入更强劲的发展动力。
2.城镇化红利空间
1999年,中国城镇化率仅为30.89%,2015年这一数字已达到56.1%。与发达国家相比,中等发达水平国家和地区的城镇化率约为85%,西方发达国家的城市化率约为95%,美国是97%,中国城镇化率提升空间较大。
中国的城镇化将是一个长期过程,新型城镇化将开启前所未有的消费空间、投资空间和创新空间。因此,城镇化将是中国未来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要进一步完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基本医疗保险制度、住房保障和供应体系、社会养老服务产业体系,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入,构建现代公共服务体系,消除城乡居民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
3.改革红利空间
过去三十多年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源自“改革红利”。通过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导向的经济体制改革,发挥了中国的比较优势,优化了资源配置,提高了参与国际经济分工的竞争力。通过改革,有效整合并重新配置“人口红利”和“资源红利”等原有的生产要素资源,使发展潜力得到释放,创造了中国奇迹。
目前,中国改革已经进入攻坚区和深水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中国在资源环境、民生、收入分配差距、城乡二元结构等方面还存在较为突出的矛盾和问题。新常态下,中国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动经济、社会、生态、司法、民生等领域的改革,逐步释放改革所带来的制度性红利,进一步促进经济增长。
4.服务业发展空间
中国经济转型为服务业发展打开巨大发展空间。中国经济转型重在实现由工业主导走向服务业主导,形成服务业主导的新常态。服务业不仅成为经济转型升级的主要推动力,也将不断释放经济增长的新动力(310328)。
今后应在如何改进体制机制、引进经验、改善民生等方面进行积极的探索,同时进一步开放服务贸易领域,提升国际竞争力,使服务业合作作为今后对外经贸合作的新亮点。此外,应借鉴发达国家本在医疗健康产业、养老产业、零售业和流通业多年形成的成熟运行模式,加快中国服务业发展。
5.科技创新空间
科技进步在中国经济发展中起到突出的作用。目前中国科技整体水平大幅提升,在某些领域正由“跟跑者”向“并行者”、“领跑者”转变,科技创新能力不断提升。2015年,国家创新能力世界排名有望从2010年的第21位上升至第18位;科技进步贡献率由50.9%有望增加到55.1%。2015年中国全社会研发经费支出预计达到14300亿元,比2010年增长一倍,其中企业研发支出超过77%;国际科技论文数量稳居世界第二位,被引次数从2010年的第八位逐年上升至第四位。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兴起,中国应以科技创新为突破口,抢占未来经济发展的先机。应进一步提升研发投入水平,设立政府专项资金,支持基础研究、应用开发、成果转让、产业发展等环节,引领和促进科技进步和技术革新,加快创新成果转化步伐。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在科技项目、资金、政策等方面予以扶持,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6.“一带一路”拓展新发展空间
新常态下,中国政府倡议的“一带一路”建设将成为中国经济的另一发展动力。“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途径93个港口和城市,重点项目达到几千个,其中基础设施项目至少有三四百个。比如,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人口在30亿人左右,但人均GDP平均水平3000美元不到、城镇化率平均水平在30-40%之间、工业化率平均水平在20-30%之间,基础设施发展滞后。
而“一带一路”建设的核心是基础设施互联互通,这将为中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创造广阔的市场空间,也为世界发展创造更多投资机遇。中国应抓住“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重大发展机遇,以及由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和一些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所带来的投资机会,促进中国企业走出去,进一步提升中国在高铁、核电、对外工程承包、电网、大型装备、冶金建材生产线等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推动沿线国家实现发展战略对接、优势互补,推动更多国家和地区共同应对全球发展面临的重大挑战,推动相关各方在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开展广泛、深入、持久的交流与合作,建设利益共享的全球价值链,成为一条为全球繁荣创造新机遇、激发新活力的增长通道。
(作者单位: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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