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文
2015年,笔者所在机构作为土耳其G20峰会唯一的中国合作智库,深度参与了对方的峰会筹备进程,尤其是在刚结束的安塔利亚峰会,笔者作为全球智库两位代表之一,受到了20国领导人的接见,切身体会到来自全球最高层对中国治理思想的赞誉。
以G20安塔利亚领导人公报为例,这份来自20国领导人对全球经济增长战略的各项共识堪称中国“十三五规划”的国际版,不仅在全球发展理念上(如绿色、开放、包容等)与中国具有高度一致性,在实施措施上也与中国所提倡的方法相当吻合(如要有长期规划、讲求创新等)。从思想贡献的角度看,这是中国对全球经济治理贡献最大的一次。
如果说土耳其G20峰会仅仅是中国作为“三驾马车”之一,对长期全球治理贡献思想的小试牛刀,那么,2016年,轮到中国主办G20峰会,真正开始主导全球经济治理的“顶层设计”时,中国思想的贡献度将会越大。从这个角度说,2016年将是中国主导全球经济治理的“元年”。
过去,我们往往羞于讲述中国的“主导性”,就中国对世界的“好”羞于启齿,过于谦虚,以至于世界大大低估了中国的贡献度,甚至还将中国崛起视为“威胁”。现在,该是中国人、中国思想在全球经济治理的舞台上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首先,这是中国长期以来的经济贡献而形成的国际地位。
2008年-2014年,中国一国贡献了全球新增经济总量的30%以上,按最近3年算,则达到44%。中国现在即使7%的增速,年增量也达8000亿美元,超过金融危机前两位数增速时期的增量,对稳定全球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
中国金融稳定对全球的贡献:2008年以来,中国没有发生大的金融波动。2014全年,同业拆借和债券回购加权平均利率分别为3.48%和3.49%;非金融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6.77%,数据平稳且处在合理区间,对于“大通缩”的全球环境是强力稳定剂。
中国对外投资促进全球增长。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预计将首次超过1万亿美元。2020年之前中国还将对外投资5万亿美元以上,将为全球创造上千万就业岗位。
中国对全球可持续发展做出巨大贡献。按照联合国脱贫标准,30多年来中国累计使6亿人脱贫,占同期全球脱贫人口总量的90%。
其次,这也是全球饱受西方治理之谬、痛定思痛之后对中国形成的高度期待。
上世纪中叶以来,全球发展模式形成了民主化“第三波”,尤其是冷战结束后,以自由市场为经济逻辑,以选举民主为政治逻辑的“华盛顿共识”成为绝大多数转型国家的固化认识,全世界几乎完全陷入了“历史终结论”的治理思想陷阱中,以美国为首的发展模式将成为全球统一的发展目标。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犹如一剂清醒剂,令整个世界陷入沉思。作为一种发展模式,“中国道路”成为全球治理思想界的新选择。过去30年,中国没有发动过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没有产生过难民、没有轰炸过他国,既维护了和平,又推动了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思考着如此“完美”发展模式的原因,并希望能够从中国身上学到一些经验。
这些年,笔者到访过的一些地区强国,如伊朗、土耳其、南非等都尽最大可能性效仿中国的一些成功之道,如设立经济发展特区、确立中期规划与长期目标、鼓励开放、引进外资、推动国内经济和社会政策的持续改革,等等。这也正是占全球贸易总量90%、全球经济80%、全球人口70%、全球国土面积60%左右的20个大国领导人,在商量未来世界发展道路时越来越认识到吸取中国经验的重要性,也正是习近平主席在安塔利亚G20峰会上诚挚地给出世界治理的中国药方的底气所在。
这个药方大体有四粒,都是来自“十三五”规划并能与国际上对接的部分核心内容:
一是加强国际协调与沟通。目前中国领导人出访和参与全球多边机制的频次,大大高于以往。中国希望参与越来越多的全球治理机制,比如,中国积极参与G20、金砖国家、APEC等机制建设,通过建立联通全球的自贸区网络,已与22个国家签订14个自贸协定,中国参与对美国金融危机、欧元区的反危机救援,还建立了亚投行吸引了50多个国家参加,弥补亚太地区基础设施投资缺口。这些中国的作用,都让人看到了一个负责任大国的活力,也应该看到世界的希望。
二是构建全球创新体系。创新是本届中国政府最大的特色之一。中国正在鼓励所有企业和个人投资,明确知识产权保护;鼓励在新技术推广中创新商业模式,促进技术的商业转化过程。这些创新行为使全球经济可持续增长产生新的动力。
三是塑造开放型经济。当前中国贸易总量已是世界第一位,经济总量达到世界第二位,实际利用外资规模在2014年首次达到世界第一位,对外直接投资2014年达到1231.2亿美元,居世界第三位。而预计到2020年,中国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进出口贸易和资金双向流动规模在全球的比重也将进一步上升。现在中国正在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就是为了国力提升以后分享国际公共产品,建立和加强沿线各国互联互通伙伴关系,并促进经济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推动沿线各国产能合作,实现经济政策协调,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区域合作,共同打造开放、包容、均衡、普惠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既是大势所趋,也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所在。
四是强调规划的落实性。再好的计划,也要靠执行。计划的执行力,应该成为G20治理模式的根本方法论。中国在气候变化、经济增长、减贫、社会稳定等发展议题上为全世界各大经济体树立了表率与榜样作用。
目前,各类全球非传统安全问题层出不穷,对国际秩序和人类生存都构成了严峻挑战。不论人们身处何国、信仰什么、是否愿意,实际上已经处在一个“命运共同体”中。2016年可能会成为全球治理思想的一个节点年,中国这个“良医”给世界带来颠覆性思考,对全球治理的塑造进程才刚刚开始。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本文是作者结合了20国智库峰会闭幕式主旨演讲、在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成立仪式上致辞内容后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