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据英国《金融时报》消息,上个月,通常温和的哈佛(Harvard)学者里卡多豪斯曼(Ricardo Hausmann)不啻引爆了一枚金融炸弹。这位经济学家表示,委内瑞拉已对其许多供应商、石油服务合同商以及国民违约了。那么,接下来可能对谁或者哪个领域违约呢?
豪斯曼对华尔街(Wall Street)的提醒,引起了市场的巨大反响。实际上,因油价下跌而被压低的委内瑞拉债券,从那时起价格一直在下跌。但事实证明,委内瑞拉最新的违约对象其实是中国。鉴于中国是委内瑞拉的最亲密盟国之一,此事颇令人惊讶。这也利好华尔街。
长期以来,委内瑞拉一直是获得中国贷款的大户,占到中国对拉美贷款总量的二分之一。自2006年以来,该国接受了500亿美元石油支持贷款。去年国有石油公司——委内瑞拉国家石油公司(PDVSA)的前掌舵人拉斐尔拉米雷斯(Rafael Ramirez)透露,这种以石油偿还贷款的方式占该国每日64万桶对华石油出口的逾一半。但是,看来以后不会这样了。
上周,委内瑞拉全国性报纸公开称,该国不再需要每日向中国出口33万桶石油以偿还贷款。相反,小型投行BancTrust表示,PDVSA现在向中国出口石油量的多少,完全由其自己决定。另外,贷款期限已在当前的3年基础上延长,可能是无限期的延长。中国商务部后来已证实了这一变动,并指出这是应委内瑞拉的要求而做出的。
这一实际上的债务延期告诉我们几个重要事实。第一,这再次证实了委内瑞拉的经济与金融困局。要在更低油价下偿还中国债务,委内瑞拉将不得不出口更多石油。但该国无法迅速提高石油产量,同样也没有财力以现金偿还中国债务。该国外汇储备已在承压。所以必须采取其他措施。
第二,中国看来同意了债务延期,可能是因为中国的银行认为应该放眼长远。委内瑞拉毕竟拥有世界最大的石油储量,所以总有一天它将偿还债务。但债务延期是中国的首选吗?正如古谚所说:如果你欠银行5美元,那么你将有麻烦,但如果你欠银行500万美元,那么银行将有麻烦。不管哪种情况,从现在开始,中国都不可能成为委内瑞拉获得新融资的来源国了。
最后,委内瑞拉现在有每日33万桶的石油——折合价格接近每日2500万美元、每年90亿美元——可用到其他用途了。可能用途之一是缓解进口资金紧张,后者已导致诸如卫生纸等众多基本商品的短缺。另外可以转作偿还国际债券之用。不管哪种情况,委内瑞拉都在拼命挣扎。迄今华尔街仍收到该国的还款,但这种状况还能延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