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雅加达邮报》13日报道称,由于税收不足、出口和内需不振等原因,印度尼西亚2016年国家财政支出遭到削减。因此印尼交通部决定暂缓建设计划中的爪哇岛南部双轨铁路,重点发展基础建设薄弱的苏门答腊岛铁路网、苏拉威西岛铁路网等外岛铁路项目。分析认为,这一决策响应了政府重点发展经济较落后地区的方针,但印尼铁路网络底子薄、建设慢,发展铁路建设面临融资和征地两大难题。
印尼是群岛国家,目前全国铁路总长度仅5196公里,绝大多数建于荷兰殖民时期,并集中在经济最发达、人口最稠密的爪哇岛。建国后的几十年内,政府均未将铁路作为基建重点,许多旧有铁路更遭遇废弃,轨道朽坏。
落后的铁路建设不仅影响民众出行,还导致岛际运输成本激增,中国的大蒜、澳洲的牛肉、泰国的芒果时常比印尼国内出产的更便宜。以经济较为落后的加里曼丹岛为例,该岛至今没有通铁路,虽然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却由于高速公路年久失修、航运受季节影响较大,煤矿无法稳定输出,成为地方政府的一大心病。
有识之士普遍认为,发展经济落后地区、提高国家整体竞争力需要大力推动基础设施建设,而在交通基建方面,尤以铁路最为实惠。印尼马来亚银行经济学家梅代尔认为,在全国修建铁路网将极大降低物流成本,能够为经济增长贡献两个百分点。印尼总统佐科2014年上任后将互联互通建设作为其执政重点之一,计划2019年底前新修3258公里铁路,并对既有线路进行提速改造,总投资预计超过233万亿印尼盾(1元人民币约合2026.46印尼盾)。
然而如此雄心勃勃的计划实践起来绝非易事,大规模发展铁路建设面临的第一个挑战是资金。据印尼交通部统计,规划中的苏拉威西岛铁路网计划投资64.81万亿盾,苏门答腊岛铁路网计划投资77.6万亿盾,但政府仅能提供不到27%的资金,其余必须向私营部门寻求融资。
另一个困扰投资者的问题是征地。印尼土地私有,相关制度陈旧复杂,在亟须发展铁路的广大农村地区,仍流行“习惯法”这一土地制度,即基于历史占有、承认乡村集体所有权的制度。而各地“习惯法”存在差异,这意味着若想建设一条绵延上百公里、途经数十个乡镇村庄的铁路,投资者即使花费大量时间金钱征地,也容易与当地民众矛盾激增,导致项目无法按时开展。
印尼交通协会秘书长伊普恩表示,地方政府和民众对于铁路项目的心态存在矛盾,一方面乐见铁路开通带动经济发展,一方面认为征地损害自身经济利益拒绝配合,往往导致项目一再推迟,政府亟须在征地问题上加大引导力度。伊普恩说,“现实情况是投资者必须自行征地,从零开始发展沿线基建,施工时间远多于预期,如果这一情况不加以改善,投资者会有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