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界对高铁提速不断高涨的呼声,中国铁路总公司高层近日表示,“高铁提速是经济问题,技术上没有问题,但经济上是否合理,需要充分论证。”据悉,从现行300公里时速恢复到350公里时速,50公里的时速提升,将使运营成本上涨三分之一左右。
五年前,铁路部门基于“更好地确保安全”的考虑,将高铁全面降速;五年后,又以“提速会大幅增加成本”为由,回应恢复350公里时速的公众呼声——五年前讲的是“安全论”,五年后算的是“经济账”,这里面,似乎有抵牾之处。也许,五年前降速本身就有降低成本的考虑,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涨价,但是并没有对公众坦诚相待。
毋庸讳言,公众总是希望高铁速度越快越好,那不仅会让公众出行受益,也让高铁在与航空业的竞争中更有竞争力。但是,安全问题是最重要的问题,没把握的冒然提速因此完全没有必要;反过来,如果技术确乎毫无问题,仅仅基于成本考量拒绝提速,不仅是对资源的浪费,也让五年前的全面降速说辞不再具有合理性。
在速度与安全之间,在成本与效益之间,如何寻求最佳平衡点,是铁总眼下需要综合权衡的问题。不难想见,公众必然会十分反感将提速作为涨价的借口,因为五年前降速也并没有降价。铁总虽然已经是企业性质,但毕竟是高度垄断的企业,其经营价格不是不可以调整,关键是如何调整。
高铁是我国对外输出的重点产品,总理在国际场合屡屡充当“超级推销员”,运行时速长期低于设计时速,会让人怀疑高铁质量的安全可靠,不利于高铁“走出去”。如果要算,这同样是一笔“经济账”。为了避免内部人厮杀压价,中国南车与中国北车已经合并,但是铁总与中车之间的博弈,似乎已露端倪。
坊间传言,对于高铁知识产权归属,铁总与中车一直暗中博弈。当年铁道部的巨额研发投入,可否由铁总继承,确实需要明确界定。事实上,铁总如果全面提速,对中车向外推介高铁,是很重要的形象展示利好,中车可否补偿其中相应成本,或许也不是不可以谈判。否则,如果增加成本的只有铁总,中车纯粹“搭便车”,乘客免费受益,提速就不符合其经济理性。
某种意义上,铁总或许可以将提速与否做成多项选择:有人厌恶涨价宁愿低速,肯定也有人不在乎涨价宁愿高速,市场化的企业应该尽量提供多样化的选择。比如,选择部分路线部分班次涨价提速,其他路线其他班次则保持原价原速不变。市场自然会给出聪明的答案,铁总完全没有必要坐在办公室里瞎琢磨。
暗自揣度,关于高铁提速,“安全论”与“经济账”恐怕是兼而有之的。“安全论”应该交给技术,绝不能有半点勉强;“经济账”则应该交给市场,不需要有半点纠结。(舒圣祥)